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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哲學家齊克果說﹕「一個船長在出海之前,就已瞭解他的整個航程;但一個戰士只有到了遠方海上,才能獲得命令。」

  「船長」與「戰士」,是人生航程中兩種不同的角色。

  有的人像「船長」,他們在生命揚帆出航時,就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目的地,一張清楚的生命航圖,知道自己將駛往何方。只要他按圖索驥,通常就能抵達那許諾之地。

  巴哈就是這樣的一名「船長」。為了慎重,我們最好說出他的全名——約翰.塞巴斯提安.巴哈。因為從他的曾曾祖父懷特.巴哈到他這一代,在巴哈家族的三十三個成員中,有二十七個都是音樂家。

  巴哈的父親是巴洛克音樂的集大成者,伯父和大哥也都是教堂的風琴師。巴哈似乎天生就注定要當一個音樂家,他一出生,一張明確的「生命航圖」就在那裡等著他。

  由於家學淵源,耳濡目染,音樂很自然地成為他的選擇,個人的天份再加上後天的努力,他終於成為西方音樂史上最偉大的作曲家之一。

  但有些人卻像「戰士」,他雖然搭船出海,卻四處漂泊,直到有一天,在遙遠的地方,看到一個景色宜人的港口,才知道上帝原來要他在那裡落腳。

  當今的武俠小說泰斗金庸,雖然在八、九歲時,就因閱讀《荒江女俠》等書而成為武俠小說迷,但在三十歲以前,他想都沒有想過要寫什麼武俠小說,他年輕時代的夢想是要當外交官。

  為了實現夢想,在抗戰後期,他如願考上中央政治學校(現在國立政治大學前身)的外交系,但因在校打抱不平,而被勒令退學。抗戰勝利後,他再進入東吳法學院修國際法,還是想走外交的路。

  後來因時局混亂,他才進入報社,由《東南日報》而《大公報》,由上海而到香港。 直到他三十一歲時,因為香港人興起一股武俠熱,他在報刊總編輯的勸誘下,才動筆寫《書劍恩仇錄》。在此之前,他雖寫過一些國際評論、隨筆、電影劇本等,但卻從未寫過小說。

  想不到《書劍恩仇錄》一炮而紅,他欲罷不能,一寫再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竟至成為出乎他預料之外的武俠小說泰斗。

  多數人也許喜歡當「船長」,因為那表示他的人生是可以預期的、安穩的。重要的是在出航之前,他如何選擇一張正確的航行圖。但事實上,很少人能做個「完全船長」,不必對他手上的航行圖做任何修正。

  「戰士」的人生則是不可逆料的、漂泊的。但也正因為這種不可逆料性,而使生命充滿「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

  如果一切都已在預料之中,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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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ildgoose195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