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上文) 約翰的另一幅作品。這幅畫極度扭曲的兩性人像顯示出約翰自覺到他缺乏性的認同。極度誇張且充滿色情意味的生殖器是屬於男性的,但胸部和覆有蛇髮女妖型長髮的頭部則屬於女性。雙手畫得很大,而且被鎖鍊鎖住,表示患者在與人接觸上有所困難。
(承上文) 約翰的另一幅作品。這幅畫極度扭曲的兩性人像顯示出約翰自覺到他缺乏性的認同。極度誇張且充滿色情意味的生殖器是屬於男性的,但胸部和覆有蛇髮女妖型長髮的頭部則屬於女性。雙手畫得很大,而且被鎖鍊鎖住,表示患者在與人接觸上有所困難。
(承上文)約翰的另一幅作品。這幅三尺寬四尺高的美麗彩色畫,再度表示出他過去所畫的男人形象來,他的攻擊性幻想遭受了懲罰,結果變成一棵樹,被束縛在地面上。人像和樹均極精細,且有超現實的畫風。樹根被人的腳所取代,周圍長滿了像火焰一般橙紅色的小草,開出黑色的花朵來,背景則是藍色的。
這個憂鬱的非現實世界正代表患者對男人真實生活的恐懼和排斥。在畫這幅畫時,約翰顯得很煩躁不安,有兩次想將它毀掉,重新畫過,但在治療師的鼓勵下,結果還是將它完成了。
(承上文)約翰的另一幅作品。在這幅以紅、黑、白三色相間,對稱而具有裝飾性的畫裡,蓮花坐姿的女神手腳像前幾幅畫被異樣的誇大,約翰解釋說:「這個狄娃女神手腳及於地球的四個角落,將整個世界包容在她的愛中。」
但儘管約翰這樣描述,畫中的女神給人的卻是深具攻擊性而非愛的感覺。他所說的女神狄娃(Diva)可能是印度女神濕婆(Shiva)的誤拼,而濕婆乃是死亡女神。這種將愛與死亡融為一體的觀念,正反映了約翰對愛的病態、罪惡的想法。
(承上文)這是約翰的另一幅作品,也是一幅自畫像,表示「心理治療師想要揭露他的思想」。位於右下角的自我影像只有一個頭,以深紅色著色,眼睛就像兩個黑洞。左上角則畫了一支綠色的大鑰匙,來平衡整個畫面,其他部份則充滿了裝飾用的粗線條。自畫像只畫頭部不畫其他部份,可能表示他的憂鬱和孤獨感,也可能表示他對身體上的其他部份不確定,因為缺乏性的認同。
(承上文)這是約翰的另一幅作品,他拒絕討論這幅畫,無法對畫中人物下任何評論,正顯示畫中人物就是他的自我。
畫中人幾乎是漂浮在空中,但也可能是用右腿站立著,腳部就像動物的蹄一樣,左腿則像一條尾端尖細的蟲一樣,沒有腳。他用雙手覆蓋著陰部,頭上長出的東西則可視為陰莖的替代物,缺腳的左腿可以代表扭曲且被置換的陰莖象徵。右腿中段處被一條細絲切斷,下面是再續補上去的,看起來患音原先是想毀掉這條腿,後來才再修補上去的。這幅畫表示患者無法相信他能過真正男人的生活。
創作者約翰是一個十五歲的高中生,他來自一個破碎的家庭,爸爸已再婚,媽媽也已第二次改嫁,他輾轉寄住於雙親目前各自的家中。他有一個同性戀和吸食迷幻藥的姊姊,嫁給一個有斷袖之癖的男人,姊姊和姊夫都鼓勵他追求同性戀者的生活。
不穩定和病態的家庭使他缺乏理想自我或性認同的模式,後來在姊姊的影響下,又吸食迷幻藥和強力膠,使自我的防衛益形脆弱,終於導致精神病前期的解體,產生被害妄想和嚴重的焦慮反應而住院。
具有藝術才華的他接受繪畫治療,在畫布上宣洩他的焦慮,對男女及自已身份的不安全感和矛盾感情。
在這幅畫中,女人的臉像骷髏一般扭曲,她手拿著一束花,花中有他姊姊的側面像,她的兩隻手(一隻黑的,一隻白的)及一個赤裸的人體。這個赤裸的人體可能就是患者本人,為他姊姊的善良(白的手)和邪惡(黑的手)所俘虜。這幅畫表示出他對女人破壞力的深沉恐懼。
(承上文)這是VM的另一幅作品。名為「亞當與夏娃」。
畫中的亞當又是病人的自畫像,夏娃則代表他此時希望能與之結婚的新女友。值得注意的是,頭部又從女性的形體上消失,畫面帶有性緊張的強烈意味,而且,代表毒癮世界的象徵(綠色太陽)首次沒有在畫面上出現。
(承上文)這是VM的另一幅作品。名為「男與女」。
沒有頭部的紅色男性軀體(自畫像)是一個毒癮者,他無法思考,背離紅色健康的太陽(左)而轉向象徵毒癮的綠色太陽。健康的文明(左角地平線上的抽象圖案)正受到第二顆綠色太陽的威脅。畫中的女人被控縱容這個男人成為一個毒癮者,她以神話中的造型(半人半蛇)出現,蛇和女人後右方的昆蟲都含有性的象徵意義,男人腰間誇大其形的陽具及頭部的陽具形象都支持這個觀點。
(承上文)這是VM的另一幅作品。名為「時間、性與死亡」。
在紅色的太陽下呈現三個圖形:左邊的人形代表「時間」,頭部像一朵荷花,內含十三個圓狀物,象徵著患者住院已經十三個月。位於中間的形象代表「性」,一個肥胖而無頭的女性軀體,從她的右臂又長出第二個女性軀體來,表示患者對愛情和婚姻的渴望。右邊的形象代表「死亡」,沒有頭的男性軀體,挖開的腹部和流血的腸子暗示患者意欲切腹自殺。
(承上文)這是VM的另一幅作品。名為「意識與潛意識心靈」。
在這幅自畫像裡,患者赤裸裸地坐在綠色的太陽之下,被他死去友人的手所圍繞。這些手向他指出「有意識」生活的明徑:「意識」位於他坐立的區域之上﹔在地平線上,健康世界藉著一株含苞待放的紅色小樹呈現出來,握拳的紅色巨手則代表患者希望戒絕毒癮的誓願,象徵毒癮的綠色太陽已不再發出光芒。
(承上文)這是VM的另一幅作品。名為「基督途中的惡魔」。
這也是一幅超現實的作品。基督(右邊紅色的人形,病人的仿同)想像彌賽亞般行走於「健康」的道路上,但他碩大的左足卻被釘住了,而且魔鬼擋住了他的去路。紅色的太陽下,屹立著「健康世界」的廊柱。
(承上文)這是VM的另一幅作品。名為「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基督」。
象徵健康的紅色太陽已經逐漸西沉,而象徵毒癮的綠色太陽正在空中高照。紅色的太陽在十字架之後,綠色的太陽則在十字架之前。基督和逐漸西沉的太陽,以及聳立在地平線上象徵陽具的形象均以紅色來著色。基督的手看似發育不全,腳底則有流血而碩大的大姆指,這幅畫代表了病人心中潛藏的性情結。
(承上文)這是VM的另兩幅作品。
左圖名為「我與星辰」。 在接受治療以前,病人無法戒掉嗎啡,而他自己也認為自己會受毒癮的永恆折磨(圖中上部的兩個漩渦即為永恆的象徵)。他總是閉起一隻眼睛(閉著的眼睛有一蜘蛛網),覺得世界了無生氣,對他也了無意義。但在接受治療後,他舉起一隻手代表「停!」,並開始尋求解脫,點亮了「希望之星」。
右圖名為「大地之眼」。永恆十字架的象徵——太陽正升起,兩個十字架(象徵他兩個死去的朋友)及耶穌被釘死的十字架豎立在大地之上,病人仿同於受難的耶穌。在地平線上,「大地之眼」——耶穌之眼,同時也是病人之眼,將對所有事情保持永恆的注視。
(承上文)VM在接受治療後,他的心理症狀及與其他病人的關係都獲得改善,但仍堅拒參加一般的復健及職業治療,而不停地繪畫,根據他自己的解釋,他這樣做是為了呈現「潛意識經驗」,藉以解決壓抑下去的衝突。
上圖名為「友人之死」,這幅畫是病人為哀悼他的三位友人因恣意吸食鴉片而死後不久的作品,畫的內涵及畫面的陰鬱具有憂鬱的特徵,一隻綠色的手從背景中孤寂地伸出,紅色的小徑是他的友人生前最後的足跡。
下圖是一幅超現實作品,畫面左邊只有一隻眼睛的形象代表人性的墮落,右邊的形象代表自然,但已了無生機;兩個形象兀自立於日落時的地平線上。患者的自畫像(前景中黃紅色的形象)有著類似狗的頭部,沒有表情的臉部缺乏生命的任何跡象,眼眶空洞,彷彿靈魂之窗已被挖去,嗎啡的破壞作用導致病人的非人化及世界的非自然化。
(承上文)VM在住進精神病院後,診斷是「分裂型精神變態與藥癮」。心理測驗顯示他的智力很高,受過極好的教育。住院期間,他顯得相當沉靜,時而拒絕進食或服藥,並且繼續閱讀他喜愛的著作及繪畫,藉以補償與其他病人和醫生相處時「個人的羞怯和不安全感」。
左圖名為「垂死的嗎啡癮者」, 這是一幅象徵性的自畫像,一朵罌粟花纏繞在他手上,背景中可見一黑色的十字架。畫中人物黃色的皮膚和紅色的頭髮仿同於罌粟花的顏色。
右圖名為「嗎啡女神前的世界盡頭,此為對嗎啡癮者的天啟觀點:毒癮者綠色的手象徵毀滅,正與罌粟花做垂死掙扎,蒼白的罌粟女神隱約可見。
病人VM,是個藝術設計學院的學生,讀了很多有關哲學和宗教方面的著作,與人相處時,顯得深藏不露而且自我中心的色調很濃。
一九六八年,在同伴的薰陶下,他開始吸毒、暍酒,結果因而輟學,住進醫院。在醫院中,他和一位比他年長,也是因毒癮而入院的躁症女病人結婚。他的母親拒絕承認這樁婚姻,而且對他的抗議無動於衷。一九七○年,他即陷入憂鬱狀態中,且因無法忍受戒毒的折磨而意圖自殺,這幅畫就是他這個時期的作品。
在這幅畫裡,病人看到了自己在面對一個空虛世界時,了無意義和指望的生活。畫中的人物扭曲而癱瘓,缺腿,左手形如鳥爪,被剜除內臟的腹部和面部疲憊的表情勾劃出患者無能再生活下去的景況。眼前空洞的世界則以一個怪異的超現實圖案活生生的表示出來。
病人是一個罹患精神官能症的男大學生。他說:「這張畫是我在注視現實時的感覺。」
他的自畫像是一個沒有耳朵,蛋形的頭像,右頰上有一道傷痕,臉上充滿憂懼的表情。整個頭像浮在藍黑色為底而有幾條藍色橫紋的背景中。從這幅自畫像我們可以看出,他把自己視為是一個未誕生的無助的蛋,頭上沒有耳朵,使他無法聽到別人的聲音,右頰上的傷痕,代表他過去及現在的痛苦。藍黑色背景中的橫紋是來表生命中的微光,在空虛中希望能有一個較充實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