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前世生活的印度女孩

  除了催眠所誘發的前世回憶外,少數人還能自發性地想起前世生活。維吉尼亞大學精神科主任史蒂文生在《二十個暗示轉世的個案》(Twenty Cases Suggestive of Reincarnation)裡,就提到下面這個案例:

  一九四八年出生於印度潘拉市的絲萬娜塔,三歲時就經常向哥哥姊姊提起她前世在卡特尼的生活,她說她前世名叫畢亞,和一個名叫司里的男人結婚。當她三歲半時,父親米西拉帶她去旅行,途經卡特尼,絲萬娜塔突然要求司機將車子開進一條路好去「她的家」,司機當然不予理會;而大家在卡特尼街上休息喝茶時,絲萬娜塔忽然又說「可以在她附近的家裡喝到更好的茶」。這些表現讓米西拉感到不解,在他知道絲萬娜塔原來早就對其他兒女提起她在卡特尼的前世生活後,心中更是疑惑。隨後兩年,絲萬娜塔又經常在她母親面前唱歌跳舞,她說這些歌舞都是她前世所學的。

  當她十歲時,舉家搬到奇哈塔普。奇哈塔普有一個來自卡特尼的婦人絲利麥提,絲萬娜塔對她一見如故,說前世認識她。而絲利麥提後來也告訴米西拉說,他女兒對卡特尼和前世生活的描述都是真實的,米西拉此時才嚴肅看待女兒的前世回憶,並將女兒所說的話記錄下來。

  一九五五年春天,印度拉加斯薩大學的超心理學家班勒吉(H.Bannerjee)展開調查,他先到絲萬娜塔家,在獲得她前世在卡特尼生活的資料後,即前往卡特尼。在和絲萬娜塔所說她前世的帕薩克家族接觸一段時間後,班勒吉發現,帕薩克家族確實有一個女兒名叫畢亞,嫁給住在梅哈的司里,畢亞於一九三九年去世(絲萬娜塔出生前八年多)。絲萬娜塔對她前世在卡特尼的生活描述,與帕薩克家族的說法頗多吻合之處,特別是絲萬娜塔對前世住家特徵所做的九點描述,也都正確。

  同年夏天,帕薩克家族還有畢亞丈夫司里的家人連袂來到奇哈塔普,在沒有任何人介紹下,絲萬娜塔一一叫出這些親戚的名字,而且指出他們彼此之間的關係,說出她以畢亞身份和他們有過的一些經歷。根據這些親戚的說法,絲萬娜塔所說的很多事只有畢亞可能知道,譬如絲萬娜塔說當她還是畢亞時,前牙曾鑲過金,畢亞的嫂嫂證實了這點。在這次「前世與今生」的會面後,帕薩克家族接納了絲萬娜塔,認為她確實是畢亞轉世。

  隨後不久,絲萬娜塔和她的家人又到肯特尼和梅哈兩地去拜訪畢亞的故舊。在梅哈,絲萬娜塔又指認了另一些人和地方,並對畢亞死後的一些變化唏噓不已。此後,絲萬娜塔仍經常去探望畢亞的兄弟和畢亞的孩子,對他們表現誠摯的關懷。

  這個案例的確相當聳人聽聞。

 

預報來世的特令吉特印第安人

  但還有更驚人的。史蒂文生在同書裡又提到幾個「今生預報來世」 的個案,下面就是一個例子:

  一九四六年春天,一個名叫維克多.文森的特令吉特印第安人(Tlingit Indians)在阿拉斯加的安貢去世。維克多晚年時和他的侄女柯裡斯.裘欽太太相處得極為融洽,在死前一年,他對侄女說他將回來當她的第二個兒子,她會認出他,因為這個孩子將和他一樣身上有兩個疤。維克多過去因手術而留下了兩道疤痕,一道在鼻子右下方,一道在背部,背部的疤痕特別明顯,縫合時留下的一些凹洞仍清晰可見。

  十八個月後,裘欽太太果然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小柯里斯‧裘欽,與父親同名。小柯里斯生下來時身上就有兩處胎記,與維克多身上兩道疤痕的位置、形狀完全相同。當小柯里斯十三個月大,開始學講話時,裘欽太太教他學講自己的名字,小柯里斯突然張嘴以清晰的特令吉特族腔調說:「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卡柯迪呀!」「卡柯迪」正是維克多.文森的印第安族名。這使得裘欽太太不得不開始相信,兒子可能真的是維克多轉世。

  小柯里斯兩歲時,有一天坐著娃娃車經過碼頭前的街道時,忽然因看到某人而興奮地在娃娃車上躍動,口裡喊道:「我的蘇西在那兒!」蘇西是維克多的繼女,但從未見過蘇西的小柯里斯卻一眼就認出了她。更奇怪的是,只有兩歲大的他竟然熱情摟著蘇西,不斷興奮地說:「我的蘇西!我的蘇西!」

  幾個禮拜後,小柯里斯又隨母親外出,在半路上,他忽然說:「威廉在那兒,他是我兒子。」威廉確實是維克多的兒子,他剛好就在附近,但直到小柯里斯出言指認,裘欽太太都未發現威廉。三歲時,裘欽太太帶他去參加一個聚會,小柯里斯又從人群中認出了他前世的妻子,他指著一個女人對裘欽太太說:「老婆子露絲在那裡。」那個女人正是維克多的寡妻露絲,而維克多在生前總是叫她「老婆子」。

  像這樣,小柯里斯總是能在很多不同的場合裡,指名道姓地認出維克多生前的不少親友,而且一見如故地和他們閑話家常,表現得十分融洽。

  另外,他對維克多的其他生活細節,也熟悉得令人費解,譬如有一次裘欽太太帶他回以前住過的老家,小柯里斯竟指著某一個房間說:「我以前和老婆子來你這兒時,總是睡在這個臥室。」令人驚訝的是,這幢房子在多年前已變更用途,不再住人,要指認哪個房間以前是臥室,並非易事,而小柯里斯所說的那個房間,正是以前維克多與妻子來訪時所睡的客房。

  這些前世回憶都發生在小柯里斯六歲以前,但到了九歲時,小柯里斯就很少再提起前輩子的事。

  絲萬娜塔和小柯里斯的前世回憶的確令人稱奇。我們且聽聽史蒂文生怎麼說。

 

史蒂文生對輪迴轉世的看法

  史蒂文生於一九六一年到印度調查絲萬娜塔,一九六二年到阿拉斯加調查小柯里斯。

  這兩個案例當然並非毫無漏洞,譬如絲萬娜塔經常在母親面前唱一些前世畢亞所唱的歌,這些歌都是孟加拉語發音的,但真正的畢亞在生前說的卻是北印度語,從來就不懂得孟加拉語,更不會唱孟加拉歌。而史蒂文生在訪問小柯里斯時,小柯里斯身上雖然還有那兩處胎記,但事實上,他向史蒂文生表示,自己已絲毫記不得前輩子的任何事情,他的前世回憶主要來自他母親的轉述。

  史蒂文生曾懷疑這些前世回憶也許只是個騙局,但他看不出這些人有撒下瞞天大謊來欺騙他和社會大眾的動機,而且也沒有人從這種騙局裡得到任何好處。小柯里斯這個案例的證據也許比較薄弱,但在絲萬娜塔那個案例裡,班勒吉教授很早就介入調查,甚至故意提供錯誤的訊息想誤導絲萬娜塔,但絲萬娜塔仍在眾目睽睽下正確地說出至少二十個前世親人的名字,還有無數前世生活的瑣事,要說有人曾事先費心地教導絲萬娜塔這些細節,從情理上來看都不太可能。最重要的是,暗示前世存在的不只這兩個案例,也不只他書名上的「二十個案例」而已,他先後調查這類自稱記得前世生活的案例達一千六百個,總不能說這些人都在說謊吧?

  當然,史蒂文生也發現,這些自發性的前世回憶案例有幾個特徵:一是它們較常見於原本就具有「輪迴轉世」宗教信仰的民族或地區,譬如印度、亞洲多數地區、西北美的印第安人(這些印第安人可能是從亞洲遷移過來的)。另一個是這些自發性的前世回憶通常是在小孩子開始會講話時,自動說出來的,但隨著年歲的增長,在八九歲之前,原本鮮明的記憶就逐漸褪色,而讓位給今生的生活。

  史蒂文生從「壓抑」的角度來解釋這些特徵。在「不壓抑」 轉世觀念的亞洲地區,就有較多自發性的前世回憶,而在「壓抑」轉世觀念的西方世界,就較少這些事例的報告。同樣的,在小孩子開始必須專心學習現世知識和技藝時,他「壓抑」不切實際的前世回憶,結果它們就逐漸被淡忘了。這似乎表示,每個人其實都有前世回憶的「潛能」,而它似乎也和經由催眠可以讓一個人被「壓抑」下去的前世回憶復蘇的觀念相呼應。

  但史蒂文生並不認為他的調查能「證明」前世的存在,因為最後他說:「我們絕對無法證明沒有轉世這回事,但也很難找到確證,證明真有其事。我研究過的案例每個都有破綻,有的破綻還很大。沒有一個案例,或把所有調查過的案例合而觀之,能提出證據證明確有轉世這回事。這些案例,只是顯示很多跡象,而且在質量和數量上似乎越來越多,讓人想到也許有轉世這種可能而已。」(未完,全文共9000字)

 

收錄於《前世今生的謎與惑 》一書,紙本書已絕版,歡迎購買電子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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